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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破月来花弄影——简评张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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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09-10 17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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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婉约词中,张先的作品可是有相当分量的,有人谓张先能“诗及乐府,至老不衰”。其词内容大多反映士大夫的诗酒生活和男女之情,对都市社会生活也有所反映。语言工巧。他以登山临水、创作诗词自娱。词与柳永齐名,擅长小令,亦作慢词。其词含蓄工巧,情韵浓郁;一清新深婉的小词写得很有情韵。其词含蓄项正,意象繁富,内在凝练,于两宋婉约词史里影响巨大,在词由小令向慢词的过渡中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功臣。而这些成就,皆离不开张先本人的心性。

  如果说诗是流落人间的谪仙的语言,那么词就是浪迹尘世的山鬼的歌唱。从盛唐的酒宴到五代的闺阁、从宋人的文会到清人的书斋,那宛转而迷离的歌声飘扬了千年之久,吟唱着无所不在的生之忧郁。

  在诗逐渐被言志载道的理性诱导之后,在人类失去冥想的耐心之前.无数孤独的灵魂曾跟随着这歌声翩然起舞,环佩丁冬,恍如桃花源头清水一泓…… 只在一夕之间,那眼汇聚性情的甘冽泉水开始干涸,那曾经不知疲倦的歌喉逐渐沉默,新的喧嚣湮没了往日的繁华,在强加的衰老面前,我们没有听到一声叹息。

  是卤莽导致了广漠的荒芜,短暂的遗忘轻易地葬送了长久的辉煌,那些古老的节奏和意象已经令我们感到陌生,然而凝固的情思却是如此的真切,它就这么静静地等 待着,用高傲的衰亡无声地层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凄美,并相信我们终于会在亲手制造的瓦砾中寻回那缕永恒的幽香。

  张先风流,诗酒风流,最喜吟诗弄月。在宋哲一个繁华的朝代里,他的才华无疑是他的一张闪亮的名片,甚至有人叹曰:“一身花月张三影,郎中桃李嫁东风。”如此足可见其才华性情的知名。当时的文人都喜红袖添香、歌妓佐酒情结,张先也不例外。但他更多时候像柳永,总乐衷于写青楼香馆中的女子。吴曾曾言:“张子野与柳耆卿齐名,而时以子野不及耆卿,然子野韵高,是耆卿所乏处。”李清照也言“耆卿虽协音律,然词尘下。由此可辨二者各有千秋。张先是混迹于青楼酒馆之间逍遥自在的,他喜欢在此中表现那种朦胧微幻的美感,用以刻画那些隐现飘忽的事物,从而造出一种清峻幽冷而又无比精致的意境来,令人查其词中妩媚,不忍舍弃。

  张先喜影,他的一个名号“三影”就来自于他得意的三词中的三句含“影”字的诗句,分别是:云破月来花弄影 (《天仙子》); 娇柔懒起,帘幕卷花影 (《归朝欢》);柔柳摇摇,坠轻絮无影 (《剪牡丹》)。《天仙子》是他喜影、善用影这种灵幻意象的代表作,妹妹诵之,都觉一股缠绵忧愁。

  张先总能用简单的事物点出其画面的精美,这样的他,也是爱极热闹的,乐于与众人一同畅快淋漓地享受人生。在写这首词的时候,他却因病卧床而不能参加府会,那心底的落寞哪能抵挡。不甘寂寞的他像这府会的盛景,在家听起《水调》来,可那悲怒急切的旋律,凄苦之音反而使他更是神伤。如此心境下只得自酌自乐,希望一醉解千愁,夜半转醒却依然感到愁闷。想到春已离去,无法留春住,而夜间的气氛更是因为愁思而蕴出更愁的意境,无法避免地叹时光流逝,韶华不再,甚至于令其怅然落泪。带着如此愁思的词人从床上起身,却发现已经华灯初上。清冷的月辉下,池边的词人间明月黄花清影,鸳鸯相倚而眠,接而道出“云破月来花弄影”的妙句,好一个“弄”字!轻易地使整个画面有了灵透之感,似别致、似生动。词人踱步回到小屋,厚重的帘子未遮住屋外若隐若现的灯火,摇曳的黄晕刺激着词人对大好年华流逝的惋惜感,不觉又是满目哀愁,伴随着独处的凄清,更是无言。风还在吹拂,四周却静谧下来,词人甚至挂心于明日将掉落的花儿会铺满小径,仅仅是今刻想象那落花飘零的明日之景,亦掩不住惋惜。

  这样一首词,并未怎样华丽的描画,并未强调经历上的坎坷或是心情的跌宕,词人似只是在说一个醉后微醒时分看到的简单一景,却从对着简单一景的描绘中,让人轻轻嗅出一丝丝情伤,细腻也深刻,似自己也能感知,似感知的就是自己的心思。词以惋惜之情结尾,令我们读来直品出那样的心酸,也要叹那画面该多么唯美。

  这就是张先,将一个个单独的字巧妙地结合起来,带我们进入一幕幕细细描绘的画面,听那一声声动人的喃喃低语,幻想着一场场美丽的梦,在一遍遍慢慢品味字里行间的韵味时,将一首首婉约派十足的词牢牢地在心里留下印记。从词窥张先,探出一次次心的触动。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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