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妮妮,你来是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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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11-02 17: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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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liuxue86.com - 散文随笔 】

  昨日下班回家便开始忙着做晚饭,操作间隙,看见厨房的窗户大开,伸手关窗的时候儿子进来阻止:妈妈,不要关,妮妮也许会回来,下雨了,它一定没地方躲的,求你别关上。听着他的几句话,心颤抖了一下,瞬间变得软软的。一直知道儿子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,可我没想到他会对一只流浪猫生出这么多情感,也许是我真的错了。

  也就是前日,正值中秋,有只流浪猫在南窗台喵叫徘徊,儿子推开纱窗,它便跳了进来,这是一只多么瘦弱的小黄猫啊,儿子说它一定是饿了,于是赶紧去搜刮吃食寻来喂它,也真是饿了,它整整吃下来两只火腿肠,饭饱后,我把它抱上窗台,希望它自己跳出去,然后它转身又跳下了房间里,不愿意离开了,跟着它踱步走着,思考该拿它怎么办,硬是丢出去,我也是于心不忍的。可是它竟自顾的跳到沙发上蜷缩着睡了,流浪猫的身上一定有着很多细菌啊,于是让儿子把它抱出去,儿子一脸为难的对我说:妈妈,不如留下它吧,你看它多可怜啊!我虽也不忍它出去受冻挨饿,但是为了儿子的健康卫生,还是硬了下心说:不行的,它身上很多细菌,不能养它。儿子听了近乎哀求的说:妈妈,我给它洗澡,洗完就干净了。看着儿子那双期盼的眼神瞬间心软了下来:好吧,那你给它洗澡吧,但是你不要总是去摸它,接触过它后一定要洗手。

  大致还是被饲养过的猫咪,它竟然乖乖的配合洗澡,洗干净的它似乎有点冷,跳到沙发上用毛茸茸的身体蹭蹭我的胳膊,然后顺势挨着我的身体安稳的睡了,看着这个小东西如此不怕生的靠着我,软软暖暖的一团,忽然有伸手抚摸它的冲动,小时候也曾养过猫,也总是抱在怀里亲昵,在城里呆的久了,对猫也生疏了。儿子靠了过来带着欣慰的口吻说道:妈妈,你看它多乖啊,它也粘人,给它取个名字吧,它是女生还是男生啊?“嗯,女生,叫它妮妮吧!”我有心无心的回应着,因为我还在想着多年前我家养过的那些猫,阿黄,小黑,还有姐姐们为那只灵性的小花做的坟。

  中秋总还是个大节,我是请了亲人们来做客的,婆婆和妯娌的到来说的这猫不能养,太多细菌和弓形虫,也是建议抱出去,可是答应了儿子,也还在犹豫着。时至下午便早早的开始准备晚饭了,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,大致是炖的鸡汤的香味,让妮妮寻味而来,它跳上了厨灶台,离近了窗口,我顺手打开窗户,丢了一块鸡肉在外窗台上,妮妮便跳出去吃了起来,在它专注吃食的时候,我立刻关上了窗户,大致是这忽如其来的响声惊吓到了妮妮,它惊慌失措的抬头透过玻璃看着我,不懂发生了什么,它不知道它是被我狠心关在了外面,我就这么看着它来回的徘徊在外窗台,看着它的小手碰碰挠挠窗玻璃,然而对视它的眼睛的时候,心忽然被什么戳了下似的隐隐痛,然猛间那只小仓鼠的哀怨的眼神又出现在脑海里,那也是前些天被我丢弃的生物啊,因为它咬了我和儿子的手,便不再敢养,于是连同笼子和食物一起,把它放在了小区的走道上,希望有人领养它,也是过了一夜的风雨,我躺在床上担忧着它有没有人领走,有没有淋雨,会不会冻死,然而终究没有去把它找回来。想到这些,我知道我丢弃妮妮,又将要有一段时间的煎熬,但是还是狠心的离开了厨房,希望妮妮赶快离开。

  十几分钟后再去厨房看一眼窗台,已没有了妮妮的影子,它走了,我却没有如释负重,它该是带着怎么的失落离开呢,它会不会没有吃食再挨饿呢,它不会瘦弱的死掉?种种担忧还是扰了我的情绪,心神不宁。晚饭期间儿子在四处找妮妮喂食,找不到便问我妮妮去哪了,我说它自己走了,它是流浪猫,自由惯了,养不住的。儿子似乎信了,却一脸的茫然和失落,而我却对不起自己的内心,开始自责起来,连同丢弃那只小仓鼠,我内疚的心啊,不得安宁。

  今天在单位午休期间打个电话给独自在家的儿子问有没有写作业,他却告诉我妮妮回来了,妮妮仍旧在南窗的窗台上喵叫,儿子开心的告诉我妮妮认识我们家了,他给妮妮做了窝,给妮妮洗了澡,给妮妮喂了食物,儿子说妮妮进来的时候淋湿了,浑身发抖,它太可怜了,它没有家,就留下它吧,而我还能说什么呢,来了即是缘分,去也随缘,也好减去一份内疚,万物皆有性命,皆有灵性,惜命行德,也好。或许年岁的成长,我褪去了纯真,会衡量利弊做出选择,而儿子的善念慈爱是多么纯净无杂质,想想当初我也是这样走过,因为不忍心还未睁开眼睛的鼠宝宝受死,便偷偷的将它们养起来,以至于被奶奶发现狠批后,仍旧免不了看着它们被淹死,而终究不明白它们的生死是对是错,或许对错只是站的角度不同,南无阿弥陀佛,请别在我的心上,用祈求和哀怨的眼神看着我。

  【作者:临窗观雨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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