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川无边无垠，三年是多么短暂的一瞬，
但有限的人生路上，却携去了永不复返的光阴。
乘着幻想超过光速的火箭，让我们追溯青春的脚步，
像保尔那样，严肃地审判自己，可曾为虚度年华而悔恨？
并没有建立不朽的功勋，让著望的声名留给后人；
平凡的工作只作为沧海一粟，前进的历程也并非一帆风顺；
唯能慰的是，我们没有停止过奋斗，没有推脱无产阶级普通一兵的责任。
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农村？
是谁，这样轻率地提问？
像是居功自傲的社会舆论，又像是心底发出的声音。
不管是谁吧，我总应回答，
尽管是如此一言难尽，尽管意会神领的只能是心心相印的寥寥几人。
看，这是鸭巷，我的第二故乡。
在这穷僻的丛山之中，我们投入工农的行列。
初来时，是那样的幼稚无知；
几年后的今天，才逐渐展开自由高飞的翅膀。
沐浴了纯洁灵魂的山涧清泉，汲取了健康体魄的精神食粮，
难道在这羽翼丰满的时刻，就要飞离这生息的土壤？
你看这勤劳朴实的人们，世世代代在艰苦中成长；
还没有挣断生活的枷锁，却有多么把这一天渴望。
我知道，你爱这小小的村庄，但你更应该爱整个事业——放开眼量。
是啊，亲爱的同志，怎能说你不对呢？
我也常常这样思想，但浩瀚的宇宙，与短促的人生并存，如何正视这铁的现实，
难道我不愿搏击四海的风雷，难道我不愿经历一样的动荡，
难道我不愿踏遍锦绣河山的南疆北土，难道我不愿尝尽人间的苦累甜泉？
不是成为时代的推动力量，总要选择工作的岗位，怎能一时把自己装潢。
一生都在学习，一生都在发光；要是以广见博识为目的，
他留给社会的只能是过雁的鸣响；
要是把学习和工作割断，随着飞逝的时光，他将为年少的无为而惆怅。
再看我身边的同志吧，多么可亲可爱的脸庞，
不同的年龄，不同的性格，共同的信仰，共同的志向。
壮丽的事业，凝聚了真挚的情谊；峥嵘的岁月，融汇了崇高的理想。
我们不可纵然做感性的聚集，但这又是事业聚会的必然趋向。
或许，你能在任何条件下，而我在战斗时却需要身旁伙伴们的支持力量——使我正对前方。
不论是胜利，失败，不论是进取，还是遭受创伤，
知心的了解，慰励，使我无惧。
难道效仿孤芳自赏的“牛虻”？难道你不能找到新的集体？
到处都可能是你所爱的故乡。
是这样吗？你的“可能”二字，就会有不能的成分。
勇敢的行为，不能超出在可能的之上。
的确，内因是决定的因素，但穷渊到底，存在——全部外因的总和，却是权威的力量。
我期待有一天，山村改变了模样，和我的战友们唱高歌，奔向新的疆场。
诚然，质变仅仅存在于量变之中，但我的要求并不苛刻呀，人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。
这纯属幻想的浪漫天真，你的论断多么严峻。
算了吧，何必用厌世者的冷酷充当理智的思维，
亵渎感情的，未必就是自由之神，
只要这美好的憧憬，燃烧着年轻的心，祝愿他永世不熄，与世共存。
你为这一切难舍难分，何不就在陕北扎根？
实在抱歉，此时无法答复你讽刺的挑衅，我甚至没有理出纷乱的思绪。
农村艰苦吗？类似的问题最好提给庸人；
若是追求生活的安逸，不是没有为我开的小园香门。
为了爱情吗？这往往影响着战斗的人们。
并不需回避她的考验，也不需把她的价值贬损，
情操上映蕴着土壤之别，黄河儿女的传说多么动人。
虽然我是如此珍爱感情，但不准她染上世俗的风尘。
真心的爱戴与人类利益，激励着我们，无私地贡献青春。
如果背离了高尚的职责，那么，维纳斯的话箭，将在亚当的战力下折损。
也许，像你离去的同志，意识到自己是借居的客人，
不，当我们以主人的姿态出现时，群众会用信任答谢志士的遗负。
权力的争夺，不在职业，让酬报人民的麦黍，蔑视头顶上无根无基的浮云。
我来解释你犹豫所在吧，“三春过后诸芳尽”，“各自须寻各自门”，
或许你隐约感到事物的发展，但也无需抚弄这古老而晦涩的瑶琴。
同志们一个个骑马飞奔，我不否认，在我平静的心灵湖水中，扬起阵阵波纹。
但我看到了，马蹄卷起了远去的烟尘，直至向东方辉煌灿烂的光明，
他们绝不会去寻找个人的极乐神土，而是永远朝着永志不渝的目标前进。
好了，到此为止吧，结束这没有休止符的答问，
让历史来安排我的一生，这不是屈服于渺茫的命运，
要知道，自由的真正秘密，不过是把必然的规律遵循。
记住这句话吧，并请你相信，我将为人民无保留地献身，
让这世界因我的存在而更美好吧！
你看，高原的山丹丹，殷红如血，那是革命后代的赤诚红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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