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王怡：掉入书袋的自由观

??自由、正义是很美好的字眼，也是人们普遍追求的一种现代普世价值观，正因为“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”，这些华丽的马甲被形形色色的人等穿上，于是有了范跑跑式的伪自由主义，精英们的新自由主义，说道王怡，只能用掉入书袋的自由主义来概括。??王怡在《绕开正义的柠檬》的附记里写道：??“在一个知识精英纷纷倡导德性、谵言正义的时代，坚持权利优先于善，坚持自由高于民主，坚持超验法则之下的经验主义法治道路，坚持人类有限的生存经验中沉淀的普世的制度常识，基本上是我一切学术思考与时政议论的发生点。”??王怡谈到：1970年，阿克尔洛夫发现旧车市场的一个价格规律，即假如一批旧车如果好的可以值到500美元，差的价值只有100美元，那么老板的要价只好定在两者之间比如250美元。而消费者花250美元买车，运气好可以物超所值，买到价值500元的商品。如果运气不好则赔本了。在这样一个市场中，将会发生一个与通常的优胜劣汰相反的“逆向选择”的过程。不是低于250美元价值的旧车退出市场，而是高于250美元价值的旧车开始退出市场。最后价格越来越便宜，买到的旧车也越来越差。??于是，王怡推论：在一个将“社会正义”作为自由品质来追求的市场上，因为我们无法评估正义在每一项权利当中的含量，于是激进的做法是把每一辆车都当作价值500美元，这样的结果是滥竽充数，追求正义成为了压制个体的借口。另一种保守的做法则如旧车行老板一样，将正义的价格定在250美元。但阿克尔洛夫的分析告诉我们，这样的结果只能使正义含量高于250美元的“商品”逐步退出市场。在一个“逆向选择”的过程中，直接追求“社会正义”的效果不是正义的产出越来越多，而是越来越少。??经济学之所以从来没有被称为科学，就是因为经济现象总是存在着不严谨性，甚至自相矛盾的社会经济现象同时存在。经济领域的逆向选择在某种时期或某个领域也许是一种“主流”，但是，随着发展，优胜劣汰终究会占领市场。打个比喻，逆向选择是一种社会机体的生病状态，最终和最坏的结果就是导致死亡，而优胜劣汰是健康状态，是社会不断发展的基本保证。??有经验的经销商，不会把价值500美元的旧车250美元来卖，能够做得长久的经销商，也不会把价值100美元的旧车总是500美元卖出，按值论价仍是销售市场的一个基本规律，并没有什么只有低价质差车占领全部市场的现象。在我国，有一个温州皮鞋现象。有一段时期，温州皮鞋因为价格低而占领大部分市场，但是，当消费者花20元钱买到牛皮纸做的“皮鞋”，有了穿不了几天就烂掉的体验以后，温州皮鞋质次价低的逆淘汰现象也就走到了尽头。全国范围消费者的抵制的结果，就是迫使温州皮鞋生产商重视产品质量，走上优胜劣汰的正常轨道。??我们追求正义，程序正义和实质正义同时的实现是一种完美的选择。我们不能因为追求正义而不讲自由，也不能因为追求自由而不讲正义。如果只讲什么自由高于民主，权利优先于善，就会陷入关公战秦琼式的荒谬逻辑思维中。??自由主义乃是一种社会价值理论体系，追求保护个人思想自由的社会，强调以法律限制政府对权力的运用，保障自由贸易的观念，支持私人企业的市场经济、透明的政治体制以及保障少数人的权利。??自由是人的一种社会生存状态，民主是人们治理社会的一种政治手段，他们都是受到制约的。为了自由而自由的无政府主义，是一种对自由主义的误读，不管结果善恶的所谓自由权利是一剂鸦片，追求快感的同时也把自己带向衰亡。??绝大部分的人否定强盗式的自由，绝大部分的人也不承认吸食毒品的自由。所谓的正义，就是一种公平居中的积极社会价值观，绕开正义的自由，只能是走向穷途末路。??自由与正义，民主与法制，我们总要找到他们的平衡点。在自由主义的道路上，老是乱走，难免掉到沟里去，还要拿着书，说什么乱走的权利先于沿路向前的正义价值观，乱走的自由高于民主的行路规则。这是一种掉入书袋的“自由主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