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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散文:缘愁似个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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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1-07 20:5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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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发之于女人似乎特别妖娆,特别多情,常被人们称做青丝,又称做情丝,留青丝是为绽放美丽,舍弃青丝,却是为何?是另一种洒脱,还是想抛弃曾经的痛?无论古今,女子对自己的秀发都是极其珍爱的,拥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,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。

  在古代,女子会剪下一缕发丝送给心仪的男子以示愿结百年之好,那是最郑重最真诚的誓愿。武侠小说里,则会经常见到女子的满腔痴情被辜负,一夜之间会白了满头发丝,那是何其冰凉颓败的落幕。

  万千红尘的纷扰里,更是不乏为舍情绝爱而遁入空门的女子。我想,每个落发的女子,都是被情伤到了骨子里,然后生命中一切的美好浑然塌陷。不然,谁会狠了心去听那冰冷的咔嚓声,而随之落地的除却那三千烦恼丝,便是心如死灰的冷寂自此生了根,发了芽。那是真正的绝望,是一潭心灵的死水,甘愿冷成冰,在悬崖上隔世遗忘。

  所以于所有情事之间,这青丝三千,便最是那割不断也舍不掉的纠缠,一丝一缕,真是透着万种风情。佛家常把发丝称做三千烦恼丝,可见它总是极易招惹烦恼,滋生万般心结的。

  从很小的时候,就极其艳羡那些童话书里长发的公主,后来是看戏,看影视作品,凡是长发的女子,总要多看几眼,然后极尽想象地画下来,古代的则簪钗珠玉,长袖轻摆,现代的则长裙垂地,一双细高跟鞋尽显风姿,但不管什么样的女子,长发必不可少。似乎,打从心底里认定,唯有长发,才是女子最真纯最美好的标志。

  一直向往着长发飘飘的姿态,只可惜天生头发稀疏,初中毕业前一直是短发,后来终于留了长发,但总感觉像冬日树木的枝杈,太过萧条了。后来参加工作,头发更是大把往下掉。

  等到年近三十,头发已是少不胜数了,终于前几日下定决心去剪发,看着理发师的剪刀上下翻飞,咔嚓声不绝于耳,自己的心也在一点点往下沉,感觉身体里有些东西被抽走了,空落落的。

  突然就想到那些落发为尼的女子,她们得有多大的勇气啊,那是一种决绝,一种不管不顾的寂灭。宁愿把所有的风华尽掩于青灯古佛的寂苦中,梵音阵阵,烟雾弥漫,可是真正能放下心中所有悲苦的,又有几人?

  青丝如云,是经常被用来描摹女子发丝的繁盛美丽,那是一朵墨色的花,绽放得极尽瑰丽与妖娆,它总是最能恰到好处地释放出女子生命里的那种温婉柔媚,占尽风华。

  无论《聊斋》里的狐媚鬼怪,还是红楼里的钗环金秀,亦或是天上的嫦娥织女,哪个不是长发云髻?但凡女子都爱美,爱美就都迷恋那三千青丝。

  女为悦己者容,为了博得心上人的顾盼回眸,那些烦恼丝可是功不可没。于是,红拂在当窗理云鬓时得遇虬髯客,苏轼在结发妻去世十年后仍记得她梳妆时的样子,因为这些时候,该是这个女子最美的姿势,如同一朵初绽的花朵,晨露点点,弱柳扶风般,怎能不让人万般怜爱?

  对心仪的男子,以秀发相赠,对恨到骨子里的女子,最好的报复方法便是用尽办法毁了对方的秀发,这是够绝的,够恶毒。而被心上人辜负的,会一夜间白了头,或者更绝的是落发为尼,这些女子,必是一些痴绝的女子,那么凛然,要么绽放到最美,要么彻底毁灭。

  她们是太过追求完美了,她们的爱,是用尽整个生命去爱的,就像扑火的飞蛾,这样浓烈的爱情,注定会毁灭。而这满头的青丝,曾经为她们赢得无数风采与回眸的秀发,此刻就成了最大的多余,那么就只能有一个最寥落的下场了。

  很是为这些秀发鸣不平,那么美,那么媚,就在一把冰冷的剪刀下如飞花般飘落,丝丝缕缕,瞬间便滑落一地,那么凉,那么寂,从此再无人过问。

  很多时候,我总在想,这些美丽的发丝真的像雪小禅的一篇文字的标题,那么美,那么罪?斩却了烦恼丝,从此就真的能放下一切了么?

  无论如何,无论这发丝承载着多少原本不该承受的生命之重,我仍然喜欢它,崇尚它,如同我对自然界里的一切。我想,等不了几年,我的短发就又可以长成一头飘逸的长发了,心念不枯,我的长发之梦就终会实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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