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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散文:这个春季与暖有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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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3-05 13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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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liuxue86.com - 短篇散文 】

  “丹青素笔染轻笺,古树斜阳意向闲。一种心情渲淡墨,半天飞鸟带寒烟。挥毫最宜倾心意,观卷谁曾解画言。世事如今云端看,暮鸦归羽是超然。”这首诗意浓郁、意境恬淡的诗歌,已忘记了出自哪位朋友之手,只是诗的意境和韵味深深地嵌入在脑海里。如今,驻足在这个春花烂漫、景色宜人的季节里,却着实让我感悟颇深。闲暇时,独自一人沐浴着暖暖的春风,凝眸着融融的春意,行走在这个多彩多姿的春天里,很多来源于心底极其细腻的蠢动和悠悠然然的思绪,或许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蹦出胸怀,沉醉心际,抑或在脑海中泛滥弥漫。

  现代快节奏的忙忙碌碌的现实生活,消耗了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,也荒芜了我太多的爱好,当那些涓涓流淌在心底的文字,以及灵感汇集而成的清澈小溪,也在繁琐的数字和繁杂的计算里逐渐消瘦干涸,仿佛失去了曾经璀璨的光华,也黯淡了原先靓丽的色泽。于我而言,偷闲的时光变得那么吝啬,似乎分分秒秒都在与我竞相争执。于忙碌的罅缝里,有时会催生出一席遐想,好想扼住时间的咽喉,让它对我偏袒多一点,格外眷顾一点,让我能心无旁骛地徜徉在文字的伊甸园自由呼吸,吮吸甘露,补充给养,放飞思绪,去尽情描摹那充满感情色彩的缱绻文字。在我枯燥的生活里,让它催开春阳垂野草青青,时有幽花一树明的万紫千红的旖旎春色,润泽秋气堪悲未必然,轻寒正是可人天的深秋时节生命的芳菲。

  “突然感觉一个人走,其实也并不会孤单,春日的风景,可随意自在地欣赏。浪漫,向来只存在于浪漫的人心上。在这个春天,我一个人,走进一场春雨中,醉在无边春色里。且曾经,与只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森林,如此的接近……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感觉如此惬意,突然发现生活如此美好。往往在逆境中、走投无路时会有豁然的感觉,其实风景一直是这样,它不管你来与不来,都在那里……”这是我前段时间曾发表过的一段说说。

  犹记得那是一个别具韵味的傍晚,当一抹残阳慢慢遁去了踪迹,蔚蓝的天空渐渐演变成深邃的瓦蓝,如轻纱似的薄暮如丝如绵地笼罩着四周,微凉的夜悄悄地潜伏于旷野中。于暮色朦胧中,我独自驾车,心仿佛徜徉在充满诗情画意的春色中。凝眸处,满树的杏花渐渐凋谢,粉红的桃花吐蕊芬芳。那若隐若现的绿色“仪仗”悄悄依附在粉红的桃花背后,迎春花洒了一地的金黄,白雪似的梨花娇嫩的花骨朵攀上树梢,恰似个刚刚睁开的朦胧睡眼,在翘首窥望着春的生机,夏的热烈。暖风轻拂,撩拨得心旌荡涤,溶于自然的舒爽之感如一股炙热的电流般涌遍全身,用心去感受春季的暖,内心深处就不再孤单,就算独自徜徉在这并不喧嚣的傍晚,依旧被汩汩温暖熏染着、包裹着,此时此刻,能够感悟到一种别具一格的淡然。倏忽间,一首描写春天的诗歌又一次在脑海中跳跃:

  春天,这个多情的季节

  我和你一起去听桃花开吧

  桃花绽开的清脆

  让碧水不老

  春天,这个多情的季节

  我和你一起去听桃花开吧

  听桃花绽开的声音

  淹没城市的喧嚣

  春天,这个多情的季节

  我和你一起去听桃花开吧

  听桃花绽开的窃窃私语

  碎了诗行的浮躁

  春天,这个多情的季节

  我和你一起去听桃花开吧

  听桃花的凋谢

  潜入溪流的逍遥……

  一首诗,一段情,一阕歌,一片意。如此细腻的情怀,如此感悟的浪漫,早与寂寞无关。蕙兰有恨枝尤绿,桃李无言花自红。这个春日,陶醉在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春的碧野中,潜伏在短短桃花临水岸,轻轻柳絮点人衣的春的优雅里。红入桃花嫩,青归柳叶新。目睹这春日杨柳依依的婀娜,百媚千娇的柔态,谁能不感叹大自然的精雕细琢、造物主的匠心独运。逐着诗人的凄婉,执着桃花的娇媚,拽着柳絮的玲珑,踏着芳草的清芬,融入桃园境地,过目处,满树和娇烂漫红,万枝丹彩灼春融。处处即景,树树蕴情,夺人眼目,撩人遐思。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一席花梦勾起一段流年的剪影,一段温情汇成相思缠绕成云,飘向青色的橄榄季节。浅笑如烟,娇笑嫣然,温馨岁月,起伏思绪。在回味中咀嚼着唐诗宋词的韵味,三千红尘的凄婉,唯留下一份默默惆怅,一声微微轻叹。飘逝的季节如一层层花瓣,在雨丝中片片剥落,剪辑成悠悠岁月,蹉跎成人情冷暖,红尘归处,漫天飞舞的思绪,却没有了磅礴豪情,或许是置身于人生秋季吧,朝朝暮暮,恍若独步于林间听松涛呢喃,听涓溪轻吟。也许,那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。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的意境就会在心中萦绕,在脑际盘旋。手执一杯清茶,独对一轮皓月。悠远、悠闲!

  “更深月色半人家,北斗阑干南斗斜。今夜偏知春气暖,虫声新透绿窗纱。”月光如华,月色如水,阑珊的月辉星光,惊扰了曾经的万般柔情,也忧虑了搁置旷久的笔端,往事打湿了深深浅浅的文字,惊落了桃花源的桃语片片。路边开成的不知名的黄花,深深浅浅,是大地的眉眼吗?是否在偷窥人间吗?放一段悠扬的音乐,释放疲惫的心情,悠扬的曲乐从高山流水处,解读着望不穿的红尘世事,斩不断的三千烦恼丝。弱柳扶风,飞花逐蝶,莺歌燕舞,蛱蝶翩翩,意境中的春天是如此的绚丽、多彩、静谧、迷人。好想就此沉醉在百花幽幽的馨香中,不再醒来。也许,这就是爱好文字的人所共有喜欢遐想的通病吧!总想在自然中找到自己赖以栖息的一隅,并在里面静静地沉思,默默地耕耘,直至终老,用缱绻的文字,记下自己的感悟,留下人生的印痕……借着一片曼妙的遐思,温暖思绪,把人带入了微妙、冰纯、至清、无上的境界,随着唐诗宋词平平仄仄的韵律,伴着人生四季高高低低的音符,跌宕着潮起潮落的思绪,飘逸向梦的远方。

  春,明媚的春,温和的春,你再一次踏着季节的舞步翩然而至。你带着野草的清芬,你带着野花的幽香,又来到了我的身边。你总是温柔地飘舞在山间,是那么亲近,亲切。总让人不能忘怀那令人陶醉的梦。在这个美妙的春日里,我,行走于林荫树林间,寻找那妩媚的春景。

  “草树知春不久归,百般红紫斗芳菲。杨花榆荚无才思,惟解漫天作雪飞。”春,万元复始;春,姹紫嫣红。人们走出户外去轻嗅早春湿润的空气,去享受大自然给人们带来的春意盎然。春日,在乍暖还寒之后,首先勃发的就是杨柳,那细细柔韧的柳枝,仿佛在轻声细语地对人们说:我经过一冬的蛰伏休整,现在终于苏醒了!初春时节,那被蝉衣包裹着的淡淡的嫩芽也悄悄开始发青了。青枝挂头,喜笑盈盈,枝条上冒着小小的细细绒绒的苞蕾,宛若一个个袖珍的翠色小风铃悬挂于枝干上。随着春风的吹拂,春雨的滋润,那柳梢儿越抽越长,越长越绿,软软的,绵绵的,婀娜多姿,意气风发,荡漾在微风中,仿佛刚刚出浴的少女的长发,把春天的原野装扮得格外靓丽。“杨柳青青着地垂,杨花漫漫搅天飞”,柳树在春风中飘飘洒洒。柳枝绒苞顺风荡漾,轻轻抚着脸宠上与人们逗乐玩耍。早春中,人们尽情地享受着那和煦的春风,倾听它带来的清新扑面的絮语。柳绦,显露出激情四溢的青春活力,璀璨出绵延不息的生命芳华。

  春,在普通人的眼里已是精彩纷呈,而在作家的眼中便赋予了更多的诗意和韵味。着名作者老舍在《四世同堂》中描绘了春天的太阳:新春的太阳还不十分暖,可是一片晴光增加了大家心中的与身上的热力。“海”(指北京的北海)上的坚冰微微有些细碎的麻坑,把脚下的黄土都弄湿,发出些亮的光来。背阴的地方还有些积雪,也被暖气给弄出许多小坑,像些酒窝儿似的。除了松柏,树上没有一个叶子,而树枝却像柔软了许多,轻轻的在湖边上,山石旁,摆动着。天很高很亮,浅蓝的一片,处处像落着小小的金星。这亮光使白玉石的桥栏更洁白了一些,黄的绿的琉璃瓦与建筑物上的各种颜色都更深,更分明,像刚刚画好的彩画。小白塔上的金顶发着耀眼的金光,把"海"中全部的美丽仿佛都带到天上去。

  春阳,是温暖的,是绵柔的,在经过一冬的等待之后,当春日第一抹暖阳光照于身的刹那间,感知到的就是万物的复苏,生命的蓬勃。而老舍所写的春天的阳光,更“增加了大家心中的与身上的热力”。春天,在阳光中,“天很高很亮,浅蓝的一片,处处像落着小小的金星。”阳光使白的“更洁白”,使黄的绿的各种颜色都“像刚刚画好的彩画”。这一切人间的美景,通过阳光仿佛都要“带到天上去”,真是明媚而绚丽。

  在《春香传》中曾这样描绘过迷人的春色:“不觉间,已到三春时候,杂花生树,飞鸟穿林。春色怡人谈复浓,南山花放北山红,杨枝吹做千条线,唤侣黄鹂弄晓风。只见那百花深处,杜鹃成群,飞来飞去,争鸣不已,把春光点缀得十分熟透。真是一年好景,旖旎风光。”这是一幅何等美丽的春景缩略图啊!

  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而擅长于抒情的朱自清先生在《春》中是这样描写了春天的小草:“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,嫩嫩的,绿绿的,园子里,田野里,瞧去,一大片,一大片满是的。坐着,躺着,打两个滚,踢几脚球,赛几趟跑,捉几回迷藏。风轻悄悄的,草软绵绵的。”春景是绚烂旖旎的,即使是一棵不为世人注目的小草,在作家灵动的秒笔下,也是那么美丽,富有生机和活力。

  “万树江边杏,新开一夜风。满园深浅色,照在绿波中。”春天的花在作家笔下又是何等妩媚动人:“桃树,杏树,梨树,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,都开了花赶趟。红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,花里带着甜味儿;闭了眼,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,杏儿,梨儿。花下成干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,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。野花满地是:杂样的,有名字的,没名字的,散在草丛里像眼睛,像星星,还眨呀眨的。”

  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就连最寻常的春雨在朱自清先生笔下都是如诗一般:“雨是寻常的,一下就是三两天。可别恼,看,像牛毛,像花针,像细丝,密密地斜织着,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。”

  再看作家郑振铎先生笔下的春天又是多么光彩夺目:“才下过几阵蒙蒙的细雨。微风吹拂着千万条展开带黄色的嫩叶的柳丝。青的草,绿的叶,各色鲜艳的花,都像赶集似的聚拢来,形成了光彩夺目的春天。”

  俗话说“一年之计在于春。”春天是播种的季节,是耕耘的季节,是充满希望的季节,是孕育理想的季节。在诗人和作家的眼里,“春天是人间的保姆”,“春天是所有绿的舞蹈教练”,“春天是一切生命的开始。”春,既有着浪漫的诗意,更有着希望的蛰伏,迷人的春天是令人欢欣鼓舞的,美丽的春天是令人心往神驰的。虽然春风还是冷飕飕的,但只要你驻足在春日的暖阳下,陶醉在春花的馨香里,心里一定会感到无比温暖舒爽,同时在心海里,也会茁长出新的希望的幼芽。

  徜徉在如诗如画的春天里,脑海中时时浮现起我家的小天使——宝贝孙女,那玲珑可爱的各种娇态,那咿咿呀呀的天籁之音,增添了这个四世同堂之家的快乐与和谐。记得去年春日时,小家伙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,而在今年春回大地的时候,可爱的小天使已经能甩开臂膀独自行走,还能清晰地呼唤爷爷。每每听到那稚嫩的声音,一丝欣慰的笑意就会泛上我的眼角眉梢,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也会瞬间氤氲我的心胸。此时此刻,我总会从内心感知到生命的纯洁,生命的蓬勃,生命的绚烂,生命的跌宕起伏,那灿若桃花的烂漫笑靥,恰似流苏的生命,胜若万种,牵照万般。好奇怪!突然在脑海中无端冒出来慧能大师的这样一段禅语: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”是孩子心地的高度纯洁,还是这个世界缺憾了本真?缺少了真诚?

  无论昨日如何,在且行且歌的春日里,捧一把阳光的流韵,温暖一季浪漫的心情。无论未来如何,人生不需要为冬遗憾,春已经把她那芳菲的身姿展露无遗。她恣意地洒脱着,“东风好作阳和使,逢草逢花报发生。”如今,在春风的吹拂下,在阳光的抚慰下,我们还有什么孤独和寂寞呢?看那草儿们吮吸着春的甘露,看那如期地赴着春天之约的杨柳,看那蜂儿蝶儿,起舞翩跹,把春之梦想,扦插在了醇香的花蕊里。看那小河水一改往日僵硬的面容,变得柔软而多情,潋滟的光芒.挑逗着一池春色。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戏水,时而潜入水底,时而跃出水面,张扬着生命……

  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月出惊山鸟,时鸣春涧中。”美伦美奂的春景,总会激起人无尽的遐想。为此,驻足在春光春色中,我恍惚间有些飘飘然了,陶醉中,心底漾起一场又一场灿烂的盛宴。便如故乡老屋门前的那棵桐树花,朵朵粉红色的小喇叭挂满枝头,纷纷扬扬,潇潇洒洒。这个春季与暖有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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