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百般无聊的下午,一个人“荡”到了一条小巷子里,巷子两头连接着两条大马路,巷子里人来车往,实在不是一个苦闷者消解坏心情的地方。
正准备到别处走走,一棵树的强烈震撼力使我定格在那里,久久不能动弹。
这样的一棵树!
根和树干完完全全的依附在一片矮围墙上,确切的说,是狠狠的扎在了墙缝里。
树干和根交结着,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树干什么是根,混乱的视觉令人不禁想起了卡西莫多——那个丑陋的敲钟人。树干和根清晰隆起,又好象被束缚在奥林匹斯山上的普罗米修斯。树上密密的分布的全是累累的伤痕,岁月把它们拥成了一个个褐色的疙瘩,像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缕阳光似的,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。又像一条恶犬,疯狂的吞噬着我心里的某样东西。我不敢看了,转而盯着它的树叶。
一样是巴掌大的绿叶,地上的树倒像一个挑食的孩子,叶子小也不算,还无精打采的,而这棵树却把墙中小量泥土中所榨取的营养,一百二十分的反馈给了绿叶。
欲火的凤凰,拼击风浪的海燕,是对这棵树的最好修饰。
我不敢说这棵树是怎样的被别人看待,但我觉得绝对有资格睥睨路上的车水马龙和一群碌碌庸庸的人们。
曾看过一组图片,一片荒芜人烟的大漠上,伫立着几棵古态的胡杨,树根扎龙一样插入黄沙之中。这棵树很有胡杨的味道,但是胡杨原本就生长在多风多沙的干旱地区,骨子里生来就充满了西北汉子的刚健和伟岸。这样比来,这棵树更像一个江南女子,生活在温和的南方却要被禁锢在这里,忍受这样的煎熬!
试想,做为一个人,自封为高等生物的人,一个可以肆意侵犯另一种生物的人,是否能像这棵树一样,忍受种种不适,坚强的活在世界上,这种忍受并不是尝胆或则卧薪所能比及的。
回家的途中,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种种不快与失败的经历,但那棵树也不停的在那里。
当你在为生活的种种不顺而感到苦恼的时候,它会告诉你如何抽枝,打叶,如何美丽的活在世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