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人群冗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,由远及近,穿入我的耳朵,刺激着我的敏感的神经:我听见同桌悦耳的歌声,前排的说笑声,不远处正在讨论言情小说的两个花痴女的缠绵蜚语,隔壁班有人吵架的声嘶力竭,老师还没完没了地骂着某个同学,还有人在小声地背英语单词,玩手机时敲出的键盘声……
我又睁开了双眼,很遗憾,一切的声音全部消失了,想着自己面对着空旷无一人的偌大教室,和头顶独自转动的三叶扇,倾刻间,我感觉到一种失落。青春如同奔流的长河稍纵即逝,它来的那么匆忙,又逝得不留一丝痕迹,让我难以抓住青春的尾巴。
多年后,当我们想起远方的寂静已不再时,它留给我们的想恋,也会随着我们离开象牙塔的时间越长,而越发刻骨铭心。
现在的我,无可厚非,正处于象牙塔的最顶端。我想象过,也憧憬过。但或许,对于现在的我,每天睁开双眼的时候,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来自远方的宁静,少了一点繁世浮沉,又多了些许的笔墨淡定,乐走天涯。因为在这里,时间有它自己的量度。毫无疑问,高三的我,已处于风口浪尖,时不我待,再这样的急促之下,处着处着,不自觉每天都弥足珍贵,于是我们习惯用秒,去估算能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多长。西风不洒明镜悬,独留空人恨离殇。诚然,我们都明白没有不散的宴席,只是希望时间还驻足在这里,让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,去豪爽地迎接。
泪,我们总是学不会。
明年的六月鸿晴,我们将走尽高中象牙塔的时光,各自朝不同的路径离去。到那时,有人欢笑,有人强忍泪水,有人終已不顾,健步流星,还有的人,手里是攥得紧紧的流过的苦泪和洒过的汗……
我终于明白,自己一直都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小小世界,不是在梦里,一切都是自己的向往。如今,我抱着另一种心境,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景。离开静土的象牙塔,站在青黄不接的十字街头,本想好好感受一下雨落无声的难得,怎奈时光竟如此不济。在这愈虚度愈难度的高中三载,我失去过,也得到过。在我身边,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小小梦想挥洒着青春,经受这时间的磨砺;有的人,失去了曾经的勇气,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过羁绊;还有的人,他们脱离了高三党的步伐,独自走着属于一个人的独木桥,无论前景恢宏,或是阴霾,冷暖自知;
我不知道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,灵魂被放逐,是为了暂时的笑颜,是性格的使然,人生的必然,没有更改余地,也无法更改。时间永是流逝,生活却平淡无奇,涛声依旧,我们的明天,过着和昨天差不多的生活,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,又或许,这只是人们习惯了墨守成规的日子,而忘记了这难以聊赖的无法跳出的围城;又或许,时间就是夏日鸣蝉的脱皮虚壳,外面的人看它,饱满赤黄,麦碧彩鸢,而实际上,内部最重要最生命的部分,早已浪迹天涯,风尘苦旅,带着慰藉者的心,去寻找月光的边境。
人应该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,在那里,藏着我们举齿难言的悲欢离合,更重要的是,它承载着我的梦想(骑游去西藏)与留恋(追梦的高三党),有了它们,我才会勇者无惧,仁者无敌!
起身,坐定,推窗,暖光,刺眼。醒了,这次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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