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夏日,天气格外炎热,寝室里热浪翻滚,晚饭后,我常独自一人到公园里散步。今晚,原本要上课的,因老师有事,进行了调课,我独自一人走出寝室散心。
刚到公园,见两三小孩神神秘秘地围在一棵树下,不知在弄什么东西,好奇的我走上前去,大吃一惊,见他们用一个玻璃瓶装着一只只荧荧闪光的萤火虫。朋友,在大城市里能看到这么多萤火虫,想必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稀事。须臾间,一两只萤火虫从旁边那黑压压的树中飞出,小孩们顿时去围攻它。
朋友,小时候,我也曾这样过。每到月明星稀,蛙鼓齐鸣的夏日,吃过晚饭后,我们总爱一群人到门楼坪里玩。当看到夜空中有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飞舞时,我们常喜欢回家抱个玻璃瓶,在夜空下捕捉萤火虫。朋友,你可别小看这些小家伙,它们精灵得很,要是它们听见有说话声,它们准飞得很高。在此时,我知道无法抓到它们,却又不甘心让别人抓了去,便在一旁手足舞蹈地叫道,萤火虫虫下来,萤火虫虫下来。它们听了,拼命地往高处飞。然后伙伴们也叫道,萤火虫虫下来,萤火虫虫下来,四周顿时喧哗起来,我们虽在此时抓不到它们,但心里高兴不已。
片刻,我们抑制心中的兴奋,像狮子一样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。果然,它们一听到没有了声音,便慢慢地飞向地面,阴险的我们顿时用手扑向它们,瞬间它们便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——装在了玻璃瓶里。
记得那时候,一大群孩子玩得十分开心,有的大一点且又爱抓萤火虫的人一天晚上能扑住三十来只萤火虫,有的一晚上能扑十来只,少的扑捉三两只。当夜深时,我们常把它们放在一个玻璃瓶里,它们那一闪一闪的,似碧天里一颗颗闪烁的繁星,又似一个明亮的孔明灯,没有捉到萤火虫的孩子见了,常羡慕不已,翌日晚上必早早地就坐在门楼坪的石凳上等待萤火虫的到来。
我们回家时,为了能在翌日看到萤火虫,大家都舍不得把自己的萤火虫从伙伴的玻璃瓶中拿出,总爱抓一只萤火虫进行回家的照明——那时我就是这样,记得那时我还没有近视眼,也许是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吧,只要一只萤火虫就能回家,也没有想过夏夜里有一些毒蛇出没,现在想想那时手上撵着一只萤火虫,走在阴森森的屋檐下的石板上,常心有余悸,毛骨悚然。
后来因为父母外出打工,我跟着外公外婆生活。那时外曾祖母还在人世,夏夜,我们常常扛着凳子坐在门前是院子里纳凉。外曾祖母常常拿把蒲扇,当没晚风吹来时,进行扇风驱蚊。我喜欢常赖在她的怀中,仰望苍穹中的繁星,有时还让她讲故事,也许是外曾祖母的故事讲得生动有趣,每当我听得津津有味时,那萤火虫也向我们这儿飞来,落在我们的脚下,我便把它装在一个玻璃瓶里。
当更多的萤火虫飞来且又飞得较高时,我常拿过曾祖母手中的蒲扇,往飞来的萤火拍去,它们常因蒲扇的风,瞬间被我拍落在地,然后把它们统统装在一个可以透气的玻璃瓶里。片刻的工夫,一个玻璃瓶中就有几十来只萤火虫。睡觉前,放在枕头边,那一闪一闪的黄色亮光非常好看。
现在想想已有十余年没有抓它们了,因为长大了,一直住在城市里,今晚看到它们,顿时拉杂了这么多,算是对童年的一次简单回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