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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美叙事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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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2-21 16: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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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掐辫子,也不知兴起于哪那个年代,曾在我们胶东地区盛行了很长一个时期。过去,因农村贫穷落后,生活普遍困难,居家过日子零花钱很少,真是捉肘见襟。为挣个零花钱,家庭妇女就一辈辈地传接着“掐辫子”。从我记事起,就见乡村处处都有掐辫子的,有的还三五成群,围坐一起,边掐辫子边拉呱,欢声笑语响彻在大街小巷,也成了一道道不大不小的风景。

  掐辫子属小的不能再小的手工活,即使这么小的手工活的准备都有程序,外人一看还挺规范。先是选好原料,也就是选好整齐、白亮的麦秸草,放手上“啪、啪”摔打两下,摔打下灰土。接着就开始“择草”,也就是择去麦秸草表皮草。再就开始“扩草”,就是用专门制作的扩草刀子将一根根麦秸草“扩”成细条。最后是“淹草”,即将“扩”好的麦秸草放到水中浸泡,也就是常听农村老太太说的“淹淹草”。浸泡好了就用布或大手绢包好,掐辫子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。掐好的辫子论“块”,叫习惯了很顺口,都说掐了几“块”辫子,凑齐多少“块”后,就到收草辫的地方去卖,也有让别人捎着卖的,还有小贩到村子里收购的,很方便。看起来掐辫子挣钱不多,可每个油盐酱醋的足够了。真积攒多了也能解燃眉之急,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,把掐辫子的钱都积攒起来,花起来方便。所以,过去闲着没事的中老年妇女大多掐辫子。

  小时候见的最多的是祖母掐辫子,祖母手指长、尖,这样的手天生掐辫子快。除了手上的功夫,用料也很讲究。每年麦收后,祖母就把放在厢房里的一捆捆麦秸草捋齐,从中间抽取杆粗坚挺、色泽大体一致的麦秸草,再剪头去尾,放到一起,就等于备好了料。祖母掐辫子的时候手很快,而且掐的辫子很好看,显得很白亮,那是不识字的祖母做足了“功课”,把麦秸草浸泡的变软、变白的结果。看着祖母掐辫子,就像一种享受,我也常常联想起她给妹妹们梳辫子的情景,两种辫子花样似乎都差不多,无非是梳辫子从上往下梳,掐辫子从下往上掐罢了,梳辫子是一撮一撮头发拧起来,掐辫子是一根一根麦秸草压起来。现在想来,是现有掐辫子,还是现有梳辫子?探讨起来也觉得有趣。

  儿时还常见祖母和邻居老太太们凑到一起掐辫子,在大街小巷里,在树荫下,在庭院中,在炕头上,似乎都能见到她们掐辫子的身影,就连相互串门时,腋窝间也常常夹着一把用塑料布包着的湿麦秸草。有时她们在街上相互见了,也会招呼一声:“来耍吧”,其实那就是约着一块儿掐辫子,有的就会迈着“三寸金莲”急急地回家拿上备好的掐辫子草,一会儿,从胡同口弯着腰一歪一颠的来了,从屋后拐着弯来了……这“老婆子掐辫子”已成了当年农村里的一种风俗,也成了年轻人津津乐道的话题。

  老太太们掐辫子可不像大闺女、小媳妇“跟风”似的掐的辫子粗糙。她们都是“老手”,掐辫子熟练老道,轻车熟路,眼不用看,心领神会。说着话、走着路,照样掐辫子,而且掐的辫子很精密,很直。那时祖母常和我本家的两个大奶奶、两个二奶奶、一个伯母一起掐辫子。儿时看着她们掐辫子就觉得,上了年纪的人凑在一起掐辫子也很有意思,五、六位老太太围坐在一起,也是一道小风景,而且还有共同语言。她们有时一边掐辫子,一边拉家常,有时还念佛,我听不懂她们念的是什么佛?凭直觉感到她们念的很认真,很虔诚。听她们拉呱的内容我也似懂非懂。现在,只能记得一句话: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念佛、烧香纸的二奶奶劝别人时说的,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还补充几句白话:“儿女们都长大了,没必要都事事为他们操心了。”接着,有个大奶奶就说了:“你还没轮上,轮上你试试吧,不操心不行啊!”我那时听起来含含糊糊,后来,随着年龄增长,才渐渐懂得它的意思。从老太太们掐辫子里也能折射出生活的哲理,她们掐出的辫子一圈又一圈,这一圈一圈里留下的故事也一串又一串。

  掐辫子也有环境之分,把春夏秋冬的不同韵味掐进辫子里。

  明媚的春天,大多就会选择在花草绿树间掐辫子,一边掐辫子,一边欣赏柳绿花红,有时还欣赏着鸟鸣蝶舞,草长莺飞。春光无限好,掐出的辫子长。

  炎热的夏天,一般就会凑到树荫下,一边掐辫子,一边乘凉。儿时常见老太太们聚集到大槐树下掐辫子,这是棵有着500年树龄的老国槐,树高21米多,树荫直径数十米,在这里掐辫子享受的是一种大树庇护下的惬意。

  丰硕的秋天,许多就会轮流聚集到谁家的庭院里,在葡萄架下,石榴树、果树旁,一边掐辫子,一边欣赏着累累硕果,红红的石榴,似红玛瑙、绿玛瑙的葡萄招人爱,感到赏心悦目。这家主人还会乘兴剪下几嘟噜葡萄,摘下几个红石榴,掐辫子中品尝着果实的酸甜,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  寒冷的冬天,一般都会凑到热炕头上掐辫子,先打听着谁家烧的炕头热?就一起迈着“三寸金莲”去了,盘腿坐到热炕头上,暖和和地掐着辫子,身热、心热、手上热,在这样的热炕头上掐辫子,感受到的是冬日里的温暖。

  前几年随同事到他老家,见大多庭院里都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草辫子。同事感慨地说:“现在,一个老太太掐辫子,一年快挣两万元了。”听他一说,我也觉得这“小买卖做大了”。据了解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同事的老家“十里长街无闲女,家家都有编帽人”。很多妇女从六七岁开始就跟着母亲学掐辫子。在娘家时除了补贴家用,还能为自己积攒嫁妆费用,到了婆家,掐辫子又成了她们养家糊口的手段,并传给了子女。没想到,在我老家几近绝迹的掐辫子风气,却在几十公里外的同事老家长盛不衰,而绵延兴起了庞大的“老太太掐辫子队伍”,并把掐好的辫子涂上各种颜色,远销省内外,客商收货上门。因了掐辫子,还专门成立了草辫加工厂,生产加工各种草编篮、草编收纳盒、草编筐、草编手提包、草编沙滩包,还有各种草帽、小孩玩具等,远销海内外,生意很红火了。

  过去的掐辫子,掐出了一种风俗,给我留下了深刻、美好的印象,也“掐”出了今天的草编加工出口大市场,“掐”出了草编事业的新辉煌!

精美叙事散文【五】:童年捉蝉

  小时候,没有玩具玩,昆虫便成了我们小时候的玩具。在众多的昆虫中,玩得最多的也是最喜欢的要数蝉了。

  喜欢捉蝉玩,主要是喜欢它那不停地“知了——知了——”的叫声。倒不是为了要弄清楚蝉到底是怎么叫的,只是想近距离地看看蝉到底是怎么发声的。

  捉蝉也是一件好玩的事,顺着蝉的叫声就知道哪里有蝉可捉。有时候要去捉树上的蝉,既兴奋又紧张。站在大树下,看见蝉紧贴在上面的一枝树叉上,你便慑手慑脚往上爬,双手抱住树杆,双腿夹紧,小心又小心地往上蹬,生怕摇晃了树枝,把蝉惊跑了。等到你终于爬到离蝉很近,可以誉出一只手去捉蝉时,那蝉却“知——了”一声飞走了,让你好不失望。

  这种上树捉蝉的次数虽然多,收获却是很少。

  我家后面的竹林里蝉多,喜欢去捉,却从没有捉到过蝉。看到蝉爬在竹子上,只要轻轻地压下竹子,就可以伸手去捉。但竹子太密,竹子之间相互牵制太多,把蝉惊动了,往往还不等你伸手,它就飞走了。后来看到蝉在竹子上就有点生气,就猛地摇动竹子,把它吓跑,不让蝉停在竹子上。

  最好捉蝉的地方是我家菜园子。起先我并不知道菜园子里好捉蝉,一个骄阳似火的中午,母亲要我和弟弟到园子里去摘点菜,嗨!蝉就象是在我家园子里赶集似的,简直就象赛歌会。满园子振耳的蝉声,此起彼伏,我和弟弟都很振奋。那些黄瓜、冬瓜、丝瓜、菜瓜的瓜架上,还有豆角架上到处都有蝉,也许是天气太炎热的缘故,那天的蝉特别容易捉到手。猫着腰慢慢地走近那些瓜架,把手伸上去就能捉到一只。我先把捉到的两只给弟弟抓住,自己又轻易地捉了两只,看到还有那么多的蝉,便把两只蝉放到左手里一起抓了,又去捉了一只。那些蝉都是在“知了、知了——”的欢叫中被我捉住的。可怜的蝉只知道傻乎乎的“知了知了”的叫,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运如何。而正是蝉的傻乎乎的叫唤声,才减轻了我们捉蝉的难度。这使我觉得只有嘴上工夫的人没有什么可怕的。当我们要欢天喜地回家时,才想起还要摘菜,真气人没有一只手得空。我只好放掉右手中的一只蝉。

  被捉住的蝉一般不发出叫声。我用细线逮住蝉的一只脚,松开手,蝉就用力飞,象是要挣断我手中的线,很快就落到地上,再飞,再跌到地上。我慢慢地把线缩短,蝉飞不起来了,爬在桌子上。我在旁边耐心地等待它发出叫声。不知是何原因,小时候蝉虽捉了不少,却没有听到过这些失去自由后的蝉的叫声,难道蝉也是有气节的么?于是我又把细线解开,把蝉放到蚊帐里,让它自由地贴在蚊帐上,让蝉完全有一个自由、宽松、舒服的环境。这些蝉还是不肯叫几声给我听听。我有些失望,继续等,继续失望。失望之后,我便撩起蚊帐,让蝉飞回到大自然去,它便叫了一声“知了”,迅速地飞走了。

  再以后,我就很少玩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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