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成灾

一

笑着写过这么一个句子：暧昧很近，爱情很远。在遥远的城市里，流放心灵，流放自己，远离爱情，不得已。

听人说，女子应是分作三类的，一种可以看，一种可以想，最后一种才可以爱。当时，蓦然间觉得深刻。随后躲避。不敢太直接，伤及体肤。而我实际脆弱不堪。不问尊严。

和自己有一个承诺，二十四岁之前，不恋爱；二十七岁之前，不结婚。一个人，像一只零落的流浪猫，在陌生的城市里经营生活，经营一个人的苦辣酸甜。逐渐学会了怀念。白天按节奏地做事，在晚上泡浓浓的咖啡，浸泡时间，做自己的事，然后浑浑噩噩地睡去。不想其余。

生活就是这样，总有人抢着替你安排什么，划定的轨道，尽管不喜欢，也要安稳地待在这个圈套。因而也就有了许多的不满和抑郁。不应去表达。

和她的认识，是在聚会上。并不喜欢那种气氛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，见些留不下印象的人。疲倦。然而，她的出现，眼前豁然开朗。巧笑倩焉，她摇摇地走着，在人群中穿梭，所到之处，眉开眼笑。眼中闪着一种淡定而执著的光，这深深地吸引了我。不由地提醒自己，顾原，当心。然而，还是，认识了她。不由自主。

有一种人，即使在戈壁都能找知己，都能有人主动上来搭讪，她即是如此。开始以为，优秀如此，必有用心之人呵护。尽管呵护此类女子，需要的不只是勇气和臂膀。

爱上一个人/只在一瞬间/像雪峰的崩盘/悬崖的塌陷

我听见心底的慌乱，理智抱头鼠窜，丢失了方向。幸而，未失眠。

二

再遇见她的时候，已有些熟识。做完手上的公事，腼腆地提出出去坐坐。优秀的员工是把公司的事当作自己的来做，保不准多久自己就会拥有一片天地。

她说话很直接。基本不涉及隐私。我亦无意打听，只是顺口说些什么。在非球迷面前，我往往只能沦为听众。此次亦然。东来西去，时间过得飞快，得到一张名片。不由得懊恼。何况多次被反诘。

她说你是不是刻意在迎合我?

当时很无奈，没想到。迅速地否认，亦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么的疑问。

她依旧笑了，笑得很妩媚，令人不敢接近的妩媚。我亦是少陪。感觉很累。

没有足够的准备和资本，不要和美女打交道，尤其是这种秀外慧中、内外通吃的。你将手足无措，内外交困。

三

因为工作上的来往，和她的来往还是保持着。淡淡的。不敢深入。怕。怕更直接的回绝，怕更敏感的提防，怕心底闪烁的影子。

然而，仍听说，她无人相伴。于是，大胆地定义：璀璨如她，需要的不仅是可以依靠的肩膀，而是一条并驾齐驱的船。自以为高明，而透彻。

然而，也听说，她在等一个人。一个大学里英语公共六级九十八分，毕业之后飘洋过海的男人。一个已经六年零七个月没有音讯的男人。一个可能已经将她遗忘的人。而她已经回绝了太多的目光，扼杀了太多潜在的惆怅。

于是，对自己说，顾原，这种人，你只可想一想。至多。断不可用心。

保护不好自己的人，不要与他交往，以免受伤。

四

偶尔陪人去了一次酒吧。遇见她酩酊醉了，失态。很惊讶，平日里，端庄贤淑的女子，竟也有如此的不堪。后来，舍了面子，打车，将她抱进车的后座时，才明白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住所。

后来，狠狠心，架上人，进了一家商务会所。以为溜走之后，帐自然是她开销，没必要俭省，何况寒酸的所在未必能令她释怀。

听人说，倘若一个女子，手指纤细但长，那么在床上必是一个技巧的好手。即使在生活中，也是一个挑剔的英雄。听人说，倘若一个女子，手指粗短，那么必是一个欲望很强的搭档。与之相处，虽然欢乐，付出也并不容易。

她手指纤细，晶莹。刻意留意了。

五

次日早上，她离开的时候，留下一张字条，宿醉并兼贪欢，居然还能醒得很早。还很承情。

很诧异。于是回味再三。

甚至真的想决心去研究这个女子，去接触，或者尝试拥有，梦想，挑战。

然而，又一次遇见，她竟是出奇的平静，如以往的态度和姿势。心下当时一愣。真想追上前去，扯住袖子，问，林蓝，你究竟有没有印象?

可是，终究未实践。女子如她，打交道时，让人很费神，捉摸不透，不清楚她在想什么，她究竟要什么。却又生生地想她，想她的一颦一笑，包括转身而去的姿势。亦回味那一夜的缠绵。

若干天后，她亦发来一个短信，说，谢谢你曾经的帮忙。

语气简单，貌似基本没有发生。心底也明白，已然是无缘。

忍不住了，终于择定机缘，约出来，见面。她亦未拒绝，有些惊讶，然而，两个人故意地绕来绕去，说些言不由衷的话，她偶尔笑笑，很妩媚。送她回去，执意到楼下，招手说晚安，明天再相见。忽然间，明白了些什么，回避亦是一种表态。很深刻。

结局并不是在开始写定，色彩也不是在途中轻易涂下，日子平淡，潮起潮落，不时有挫折。

迎面而来的还有工作的不堪，甚至决定要逃避。

离开这个城市，放弃亦是一种选择，一种努力。

许一个简单的心愿：在陌生的城市，面无表情地穿梭，此际，心底依旧，相思成灾。

后记：

我的爱情记忆原不过是始乱终弃，也许以后还要多一种浅尝辄止，浅浅的思念，柳絮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