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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一载流年,唱一晌合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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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-08-25 01: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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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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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标题: 借一载流年,唱一晌合欢
关 键 词: 流年
散文分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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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只是走了一段过场。爱情的消失只是一个手势,只有一个照面的时间。

那些相守的悲情与惬意,那些寂寞中盛开的美丽,那些流年里吟唱的歌谣,那些相濡以沫的记忆,在绝望坍塌之前,都曾经是一种美好。

ZERO。我在稿纸上反复用字母拼凑着音节,一个象征性的词汇,却是一个句点。从此一切空洞,溃不成军。

SEVER。那是我们再次错过的时间,那是生命的一个坐标,一段与梦告别的印记。从此良辰虚设,佳梦无期。

咫尺的天南地北,霎时间月缺花飞。手执着饯行杯,眼阁着别离泪。

刚道得声“保重将息”,痛煞煞教人舍不得。好去者望前程万里!

初夏的清晨,我在凌乱的房间里怀抱着一件夏日的长衫,温软的被我褶皱在手心里。我屏住了呼吸,亲吻着棉衣上的味道。那是奥妙洗衣皂的清香,是顾森喜爱的味道。那是收拾屋子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关于他的一件物品。我要把它带走,永远的留在身边,无论我流浪的彼处在哪里,无论命运将往何处流转。

我在房间里穿着那双42码的人字拖到处在木地板上发出寂寞的声响。我要穿着他的鞋子再一次踏遍这里的每一寸角落,与他的纤瘦影子,和脚印重叠。

我踮着脚去抚摸那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,从上到下从左往右。那张含情的脸,那个曾经温软的嘴角,那双隐藏着无数神秘的眼睛。我爱着他的容颜,爱着他留在我生命中的一切。

我给自己重新梳理了凌乱头发,我给自己化了一个清爽的淡妆,我把朱红色的胭脂涂抹在嘴角,我可以透过镜子去看自己空欢的笑。我涂抹了粉底,来遮掩脸上那些在阴翳中滋生的细碎的红色斑点。7日,从顾森走出这里的那一刻起,我没有迈出这道房门一步。我大把大把的吞吐着烟圈,反反复复地辗转于陋室与洗手间,撕心裂肺的呕吐,吐过之后再次为自己点燃。以此来获得一次次暗地里的重生。

7天,阳光盛开在夏日的清晨,蝴蝶飞过城市的高楼,开出了小花。

萋萋芳草春云乱,愁在夕阳中。短亭别酒,平湖画舫,垂柳骄骢。

一声啼鸟,一番夜雨,一阵东风。桃花吹尽,佳人何在,门掩残红。

准备一场远行,带着枷锁去流浪。

我记得13楼的天窗上望见顾森的背影消失在城市的路口。我知道那个男人将永远的在我的生命中消失。他的美好是在荼蘼开过之后才意犹未尽的感觉得到的。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,却带走了我心灵世界的所有珍藏。这个城市在那个夜晚下过一场大雨,梅雨的季节姗姗来迟。我无以为继地逗留在了7日,与灵魂在暗夜里作了7日7夜的道别。我的一切童话或者浮华都坠落在雨后的空巷。我告诉自己,雨后,有条无尘的路。而我和这个城市的交织将从此永不相交。

我开始惧怕阳光,却带着枷锁去适应。我在行走,在百年的石板长街逡巡着那古老的容颜。我在遗忘,在浩渺的大海旁望着那些带锚的红帆船游弋远方。我在迁徙,把心搬迁到任何一个不会留情的地方。

我穿着碎花的棉布裙,白色的蕾丝线衫,高高的筒袜,在人群中行走。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,相遇的都是不关紧要之人,相见只是一个眼神,一个微笑,不必矫情,不必拘囿;相识的只是一些行走江湖的过客,酒吧里零星地倒满红酒,寂寞里为我点烟。

我在一些不知名的南方小镇停留,在一个个流浪的驿站中作客。被褥是潮湿的,带着梅雨的幽怨。电视机是老式的,零星地播放着屈指可数的频道,没有自己喜欢的。我会在白天做梦,夜半写字。我把自己的文字频繁地修改,避免着那些悲伤的字符,我告诉自己,我只是来过一些地方,记录一些远行的记忆就好。不必画地为牢的让自己无法抽身。我用过一季的时间,写过夏花,写过天空,写过梅雨,写过村落,唯独只字不提感情。良辰虚设,那些美不胜收的过往只是流年里唱过的歌谣。

登山。望月。涉水。攀岩。泥泞。沼泽。沙滩。浅湾。客栈。轮渡。南方。北方。穿梭。大抵只是这些字眼。串联成为我流年里的影子。

关于一场行走。渐进,转弯,跌跌撞撞。

关于一场爱情。空欢,辜负,辩无刻辩。

我可以记住你来过的时间,却不可能永远记得那些悲喜的片段。

我可以试着遗忘太多的过往,却未必可以忘却所有苦渡的流年。

我们双手合十,看流年远去。我们寂夜浅唱,悲伤的过往。

我用最沙哑的声音唱旧一半的忧伤,你说那是你最寂寞的声响。

借一载流年,唱一晌合欢。

相思树上合欢枝,紫凤青鸾共羽仪。肠断秦台吹管客,日西春尽到来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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