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键词: 千百度 众里寻 小学二年级
本文适合: 小学二年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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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里寻她千百度
——《细米》续写
人群蜂拥而至,镁光灯闪烁不息,偌大的展厅,参观者络绎不绝。
他成功了,弹指一挥间,她离开了十年,他雕刻了十年,他思念了十年,他寻找了十年。
他一直坚信,她没有走远,一定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他,他努力着,守望着……
十年让他从一个青涩少年蜕变成如今享誉全球的雕刻家,面对镁光灯,他沉静而自信。十年他改变得太多,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双眼神,依然清澈,明亮,只是和当初相比,多了些深邃。面对记者的提问,他侃侃而谈,眼睛越过人群,他寻找着……
她静静地站在他背后的角落,注视着他,满足而自豪。还记得第一次参观他的展览,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,当时他还没有现在有名,只是在那个小县城里的文化馆里,那天下着雨,来看展览的人并不多,因为在那个小县城里,没有太多的人关注这些,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:什么破艺术,不就是几个树疙瘩吗?能当饭吃?
看到他落寞地站在一边,听着人们的议论,他的眼神从自信到慌乱,那年他才二十岁,二十岁的他长高了许多,结实了很多,整齐了很多,如果不是那眼神,还是那样清澈,她想她不会认出他。是呀!毕竟已经过去六年了,这六年就像一个世纪那样长。这六年是不堪回首的六年,是刻骨铭心的六年。这六年让她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变成了一条腿的丑女,脸上那道伤痕更是彻底地改变了她原有的容貌。以至于她站在他面前,他竟然都认不出她来。有些失望,有些庆幸, 她心想这样更好!
你喜欢这件作品?
背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她不敢回头,轻轻地点点头。
只是看这件作品,好像用错了心情,她漫不经心地说着。
你看得出来,你懂得根雕。那是我最初的作品,是我和她共同完成的作品,后来她走来,我就把怨恨顷刻在这幅作品了。
哦,对了,我叫细米,你呢?
我……我叫忆梅,她迟疑地回答着,忆梅,对那个以前的人只能在回忆里记起,不管是对自己,还是对他。
她轻轻转过身来,面对着细米,细米一时恍惚,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忆梅,梅纹,怎么可能?细米心里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念头混乱着,否定着。这些年,没人敢在在面前提及梅这个字,就连家里那棵梅树也被杜子渐在梅纹离开一年后忍疼砍掉了,那颗老梅树在杜子渐他们院里长了几十年,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树,可是自从梅纹离开,细米天天望着这颗梅出神,家人生怕细米这样看下去会出什么事,就找一个理由砍掉了它。自那以后,细米没日没夜地雕刻着,疯了似的,杜子渐他们看在眼里,谁都不敢吭声。
那天他们一起谈论很多,都是关于根雕的,谈展厅里的每一件作品。她惊讶几年不见,他对根雕领悟得这么透彻,他感叹她对根雕独特的见解和自己心灵深处的概念如此相似。直到展厅要闭馆,他们才如梦方醒,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近五个小时了,这五个小时是这么多年加起来说得最多的一次话。也是她说最多的一次话。他们还是意犹未尽。最后他向她发出邀请,要她到他工作室帮他一起工作。她犹豫着,但还是答应了。
自此以后,他们一起工作,一起谈根雕。有时谈着谈着,他会突然想起梅纹。恍若间忆梅就是梅纹,这个念头常常会不由自主地跑出来,特别是忆梅那眼神。
细米越来越有名气了,他们从这个城市到哪个城市,甚至于走出了国门,到国外展出。
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,他习惯地回头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她。他知道她会站在那里。她不由自主地向回过头的他竖起大拇指。就在这一瞬间,他怔住了,这个动作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每一次自己进步,哪怕是一丁点的进步,梅纹都会向他竖起大拇指,给他鼓励。他怔怔地望着她,平时她的笑,她的眼神,她身上的气味,忆梅的她……这些记忆的片段,在他脑海里忽闪着,犹如风中飘飞的树叶,重叠着,清晰着,肯定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