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看着她难过堕落,让自己干着急,不如干脆就这个问题去她家家访一次,或许能找到症结和解决的办法,给她如死灰般的心一丝慰藉,也给自己一个安慰。
冒着绵绵春雨,带着些许疑问和一丝责备,我来到了李雨的家。李雨家并不算贫穷,有一栋两层的红砖楼,但还没来得及装修,楼前后的场地也显得很脏乱,胡乱地堆放了一些杂物陈物,显然,好久没人去收拾了。顾不得花更多时间挑一个位置坐下,我急着和她的母亲——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,谈了起来。我把李雨的近况告诉了她,起初她漠然,似乎有几分“内疚”。而沉默之后,就是抱怨,一味抱怨丈夫对孩子关心不够;就是数落,“仔细”数落丈夫的诸多不是。从她的语气中,我可以听出诸多的不满;从她的话语中,我听到了颇多的偏激之词。我知道从这些抱怨和数落的话中我是很难了解到真实情况的。
为了更具体地了解事情的真相,我又联系到李雨的正在住院的父亲——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表,而从他这里,我也了解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真正原因。他说:“06年末,因生意不景气,手头有点紧,我只给家里送去了五千元钱。可李雨的母亲却嫌钱少,说孩子报名、住校、吃伙食都需要花钱,五千无钱根本就不够用,还没完没了地唠叨。生意场上不如意的我本来就难有一份好心情,受不了她的唠叨,就与她争吵起来。我只是认为,抚养孩子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,当然,费用应该由两人共同承担。可她母亲却始终认为我做得不对,在没有得到‘足额’的抚养费后竟烧香诅咒我,要老天惩罚我。”说到妻子竟这样对他,他的眼圈开始泛红,“也许是天意,当天我就出车祸了,车子毁了,人也伤了,生意更是完了。住院这一段时间,除了女儿抽空来看一看我,家里还有谁来陪我呢,有谁来关心我呢?”掩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悲伤,他竟哭泣了,“更可悲的是,妻子还常迫使女儿向我要钱,为了省钱,我叫医生少开些药,尽量开廉价药。我想尽快好起来,但我更想节省更多的钱。为了钱,为了李雨,为了这个不像家的家,我真的很累。而后我俩隔三叉五无休止的争吵,才成了……成了……今天的这个局面……”话还没全部说完,他就已经泣不成声了。作为外人的我,除了安慰两句,此时也帮不上什么了。